- 2020 年 11 月 18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簡單的母親兩個字好寫,但如果想要寫出這倆字魂的話,恐怕也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夠真正體會吧。
不過這次陳乾並沒有再去解釋其中原因,恐怕這樣讓人心痛的真相,不知道比知道更要好一些吧。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孩母親日記本中被撕掉的那幾頁寫的是什麼了,估計她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吧。」
顯然,今天如果一切都沒有按照俠女人的計劃進行,那麼直接受害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首先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日記中記載她還有一個孩子,那麼肯定會發現這個沒人認領的孩就是她的孩子。收養?有可能嗎?估計連讓他繼續活下去都不太可能吧。
但撕掉了日記中記載的關於她孩子的幾頁,不知道她孩的存在,至少她的孩都還能做個孤兒到處流浪。至少她的孩都還有著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這些明白,雖然是明白了,但是眼下這個孩到底該怎麼辦呢?
大爺的,我張恆他娘的可是個大男人,一個大男人,帶著個男人,挺好。沒錢養活孩子,大不了以後再進古墓時,順帶手多帶幾件東西的事兒。
「這孩子,我來養。」
「孩子,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有我一口吃的,絕對分給你一半。」
說話間,我就要從陳乾懷中要那孩。
可卻是被安娜給阻止了道:「這孩子給我養吧,你一個臭男人連自己都養不活呢還,或許這就是上天註定的。」
「孩子,來跟著我。以後就跟著阿姨好嗎?」安娜表情有些複雜的對那孩子強裝笑臉道。
「姐姐,姐姐。你身世本來就已經夠苦了,又沒結婚,帶個孩子以後還怎麼嫁人呢。再你也沒帶過孩子。」 不得不說,安娜的妹妹願意領養這個孩子,真是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如果真由安娜的妹妹領養這孩子,估計也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一切由鬼頭村而起,現在又有鬼頭村來收養這個孩子,鬼頭村種下了因,現在由鬼頭村來償還結出的果。
接下來我們都沒有反對,也都沒有說話。因為安娜妹妹家的孩子,主動牽住了男孩兒的手。
男孩兒先是往後退了一步,但卻也是在下一秒牽住了安娜妹妹的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我們,心裡頓時有種酸酸的幸福感。心裡在想,難道這就是上天註定嗎?至於這孩子將來是造福村子,還是報復村子,一切也就只能看天意了。
沒有人給我們答案,但我們也根本不需要再找這答案了。
一個好的結果,不是比那些猜來猜去也猜不到的答案要幸福太多了嗎?
接下來安娜的妹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就帶我們回他家吃飯去了。
飯菜很簡單,就像她家的這三間破瓦房一樣的簡單。
屋裡簡單的擺放了些生活用品,鍋灶直接就放在門口的位置。
但讓我們有些意外,也是感覺有些凄涼的是,屋裡擺放著這些破舊生活用品的同事,滿地也是擺放著些老物件兒,其中很多還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隨便拿出去賣了對鬼頭村來都是個天文數字。
如果是在平時,我肯定會死纏爛打,磨皮了嘴皮也要忽悠幾件兒回去,可現在看上去,卻是完全沒了心思。
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錢這東西並不能買到一切,就比如親情。因為我分明看到牆上掛著一個年輕人的照片,不錯安娜妹妹的丈夫去世了。
是安娜妹妹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是到了後來才知道鬼頭村每家每戶都有很多老物件,甚至平時都用這些東西去外面換些廉價的生活用品。
但是即便是這樣又能怎樣呢?
這頓飯吃的很是沉悶,除了我們幾個人不停的給那孩夾菜之外,讓那孩子多吃一點兒,然後再多吃一點兒。
本來我們吃過飯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夜裡走山路是很危險的,但我們都沒有想留下來的意思,匆匆吃過飯後,把身上帶著不多的幾千塊錢悄悄放在孩子口袋裡后,就匆匆離開了。
當然了,安娜也跟我們一起走了。
是我們嫌棄這村太窮嗎?
肯定不是,估計更多的是因為不想自己的良心再受譴責和折磨吧。
「去嗎?」走到村口后陳乾開口問道。
「去。」
用我們身上帶的工兵鏟在村口商店裡換了些紙錢,半個時候就站在了鬼頭鰲的懸崖邊。
「老獵人,還有俠女,你們都放心的去吧。兩個孩都有了著落,就在這村裡。安息吧。」
陳乾完,我們就對著正在寒風中燒的正旺旺的紙錢鞠著躬。
不知是心理原因,亦或者是老獵人和俠女人在感謝我們,在我們從鬼頭鰲離開的時候,原本都還是需要用手電筒照著的路,竟然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是有著雙眼睛在給我們照亮一樣。直到我們離開鬼頭鰲,離開鬼頭村之後,這種明亮才慢慢的沒有了。
等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因為身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安娜的妹妹,沒錢買車票。就走一路,搭一路順風車,雖然身體很累,但心裡卻是很甜。
本來我們是完全可以繼續在牡丹江再多逗留些日,順便找找渤海古國所在的,雖然打開渤海古國的鑰匙都還沒找齊,但多少也能給後面積累點兒東西。但實話,此時此刻的我們是真心想要離開這裡。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逃避吧,以為離開了哪裡,就能快點兒忘掉。但卻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累並快樂著。
本來我還想著照例回家后睡他個昏天地暗的,但卻不成都還沒找到床呢,陳乾那邊就來電話了。大光頭過來了,有很重要的事情。
當時我就望著自己的床在想,這他娘的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能比睡覺還重要的。
我當時就了不去,愛誰誰。
可當陳乾他老姐也在,而且還穿了件特別漂亮的裙時,我蹭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換了身最乾淨的衣服去找陳乾了。
「哎呦,兄弟啊,你可算是來了。」大光頭看到我第一眼,就他娘噁心到不行的抱著我,不知道的都還以為我和他有什麼事兒似的。
「哎,哎,哎,我光頭大哥,我和李暖好像也好幾個時沒見了。」
我推開大光頭就沖著旁邊正呵呵捂嘴笑著的李暖張開了胳膊。
「呵呵,我是無所謂,反正這是在陳乾家裡,如果陳乾願意讓你抱我的話,我是沒意見。」
雖然我知道陳乾這丫是一百個不願意讓我占他老姐便宜,不過今天陳乾這丫還真就沒騙我。
李暖還真就換上了身淺粉色弔帶裙,調皮的馬尾和嫩白透亮的皮膚,有些蓬鬆,恰到好處的剛剛位於膝蓋上面一點點的裙擺,做我媳婦那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但我分明看到了都已經準備好,隨時再踹我一腳屁股的陳乾,回頭想想還是算了。
」哎,你娘們兒呢?安娜怎麼不在?」我突然發現安娜不在房間里。
「哼,怎麼?你什麼意思?我都站在這兒,你不問問我在這兒幹嘛?問人家安娜幹嘛?」
我一聽李暖這話里有*味兒,當時尷尬一笑打著哈哈,擠眉弄眼的向陳乾尋求幫助。
「哈哈,安娜去樓下買東西了。這不光頭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嗎,當然要好好招待下了。光頭大哥,一會兒我們就好好喝一杯。」
陳乾完,就對我眨著眼睛,讓我去收拾桌子。
丫的,陳乾這丫果然一點兒都不捨得錯過欺負我的機會。但在我剛想要去收拾桌的時候,大光頭卻是著急了。
上來拉住了我焦急的說道:「兄弟,兄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收拾桌子,你光頭大哥都快要死了,你先幫我看看再說。」
本來我還就想問大光頭這麼著急忙慌的來幹嘛呢,卻是不成想都還沒問呢,他就直接著急成這個樣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他還說著如此這般的話。
不由得,我就原地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暖,看了看陳乾,然後又一臉不懂的看著正著急的大光頭道:「這是幾個意思?」
「光頭大哥,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難道是迴光返照不行。是不是你們北京的墓地太貴了,來我們這兒找死了?」
大光頭拉著我,摸著眼淚兒一番訴苦后才知道,原來這大光頭前段時間在出攤兒時低價收了件兒寶貝。
本來大光頭都還樂得屁顛屁顛兒的,高興這些可算是要賺大發一次了。300塊錢買的東西,隨便一出手就可以輕輕鬆鬆賣上30萬。
可他這掙得30萬都還像是做夢似的,晚上他可就真的做起夢來了。整晚整晚的噩夢。
起初大光頭並沒感覺什麼,以為是自己心虛,給人錢太少了,也就沒太在乎。只是半夜被嚇醒后,爬起來在菩薩像跟前磕了幾個頭。
可後來連續的幾天都是如此,而且每晚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時,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他發現自己的手指也開始慢慢有了些變化,一層一層又一層的蛻皮時,才終於想起了我的手指頭。
同時也想起了關於渤海古國的詛咒。
於是,連夜就往我們這邊趕了過來,想來問問我,看這被中了詛咒是個什麼感覺,好判斷他到底是不是也中了渤海古國的詛咒。
聽大光頭這麼一說,瞬間我也就是明白了,為什麼李暖這會兒在這兒呢,原來是給大光頭瞧病來了。
可如果真是詛咒的話,別一個李暖了,就算是十個八個李暖也都看不好啊。
要能看好的話,我還用整天褲襠里賽這個弒天匕首鎮壓詛咒嗎?
想到這裡,突然的我就猛地一捂褲襠道:「你丫幾個意思?弒天匕首當初可是你自己賣出去的,難不成現在又想收回去?」
本來我這只是本能反應,可不成想我這麼一說,都那麼大一個男人,竟然張嘴就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怎麼著張恆兄弟,你是我這手指頭和你是一樣的?莫非我是真的中了詛咒,和你一樣成廢人了?」
本來我都還想著安慰他一下的,可聽這丫和我一樣變成了廢人,當時我就不爽了。這他娘的我怎麼就變成廢人了?
明顯李暖看出了我的不爽,估計也是怕讓本就傷心的大光頭,再傷心一次吧。
所以趕忙上來拉住我對大光頭說道:「光頭大哥,光頭大哥你別哭啊。你手指頭什麼樣,是什麼感覺都還沒和張恆呢,張恆他也都什麼還沒呢,你怎麼還就先給自己判了死刑呢。」
「張恆,你也真是的。沒看到他都已經嚇成這樣了嗎,還嚇唬他。」
李暖拉我到一邊,小聲給我說著。
不過李暖這麼一拉我到旁邊,可是把大光頭又給嚇得不輕,以為是李暖在聲告訴我他病情呢,當時就沖了過來,從我把李暖身邊拉過來,兩手死死握著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對對對,兄弟你都還沒聽我的癥狀呢,是哥哥我不對。我現在就給你我的癥狀,看我們是不是一樣的。」
「弄不好,以後哥哥我就要跟在你屁股後面,去找那什麼鑰匙了。」
陳乾看大光頭著著,就又給自己判了死刑,所以就慌忙打岔道:「是這樣的,剛剛我老姐已經看過了,我老姐他手指沒什麼問題,應該是不心割傷的。」
「對,雖然我沒治療過詛咒的病人,但土地龍這行當人病人我也治了不少,如果沒看錯的話,大光頭大哥你這手指頭肯定就是普通的傷,不是詛咒。」李暖對大光頭安慰道。
「啥?你看看,你看看,你也都說了,如果你沒看錯的話,我這手指頭才不是詛咒。現在醫院裡的大夫不都是這樣騙病人的嗎。」
「不行了,不行,張恆兄弟我也不給你了,我還是回去吧,快點兒把那個東西出手,剛好可以買塊兒墓地。」
本來我都還沒怎麼關注大光頭的手指頭,可是聽他們這麼一吵吵,我還真就有點兒懷疑了。
「哎,哎光頭大哥,你先別哭,別哭。先讓我看看你這中了詛咒的手指頭。」
還是我媽的好啊,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太貧。一句中了詛咒的手指頭,又是把大光頭個嚇得狂抽紙巾。
不過實話,在我看過大光頭的手指頭后,還真就有些狐疑。因為和我那隻生了半截的手指有點兒像。
大光頭是右手的拇指,指甲蓋兒全部都沒有了,只剩個肉茬腫的像個胡蘿蔔似的。
如果僅憑這點兒,還真就是像。
可不像的是,當初我中詛咒那會兒,手指頭只是猥瑣,並沒有腫脹。而且也都沒有感覺。
「張恆,怎麼樣?」
細心的陳乾看我表情有些不對,就心的用眼睛問著我。
「啊?沒,沒事兒。我只是有些搞不懂光頭大哥為什麼會做噩夢。」
「光頭大哥,你先個我,你每天晚上都做的那個夢是什麼樣的?不定你的那個夢,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大光頭一看我好不容易認真起來了,心裡高興的同時,也是害怕著。
不過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直了直身,眼睛往上瞄著,努力回想著他的那個夢,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似的。
「張恆,兄弟你可聽仔細了,千萬別落下細節……」
大光頭正叮囑著我,給我他那個夢時,咔嚓的一聲安娜開門回來了。
「光頭大哥,等著急了吧。今天飯店生意太好了,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買回來。」
「我們準備吃飯吧。」
安娜把手裡提著的幾個飯盒丟在桌上后,就往陳乾身邊走了過去。
雖然嘴裡聲聲都是在和大光頭話,但眼睛卻是從來都沒離開過陳乾的眼睛。好像在告訴陳乾,東西都準備好了。
看得安娜這麼一個眼神后,突然的我就有種不好的念頭。
娘的,難不成安娜這娘們兒又預感到了些鳥兒東西? 大光頭從昨天晚上就在陳乾家門外等著了,到現在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生怕他一個回來,陳乾就會離開似的。
所以這會兒,雖然他仍舊擔心著他自己是不是中了詛咒,但誰餓誰知道啊,聽安娜這麼一說肚子餓時,儘管嘴上說著不餓,非要我先聽他說完他的感覺再談。
「咕咕」的兩聲肚饞蟲叫聲,不由得大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
「不,不好意思,我也管不了我的肚子。要不咱們邊吃邊說吧。」
要說大光頭還真就不帶客氣的,都不等我們落座呢,他就已經快走幾步打開飯盒巴拉巴拉的吃開了。
「哈哈,看來光頭大哥果然是餓壞了。」李暖微微一笑道。
「那是,要是我,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幾的,先填飽肚再,萬一真中了詛咒的話,不定都他娘的是最後晚餐了。」
本來我這句話是無心之舉的玩笑話,畢竟和陳乾這丫這麼長時間互相損對方,都已經成習慣了。
可不成想,者無心聽者有意,才好不容易剛剛忘掉渤海古國詛咒的大光頭,被我這麼一瞬間就又是鼻涕眼淚一大把。
「張恆,你這張嘴就不能聽阿姨一次話嗎?」
如果之前幾次都還能有著勉強的理由話,那麼這次我是真的只能無語了。
既然飯是好好的吃不成了,那索性就先讓大光頭感受和他的那個夢,是死是活就這麼一下了。
「哎,張恆,一會兒你可別再給光頭大哥亂開玩笑了,看你把人家給嚇得,那麼大個人都哭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