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 年 11 月 19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然而,現在……
他推翻了自己的假想,她確實怪他。
而陸胤,對她而言,也確實重要。
不僅是她喜歡陸胤,就連他的寶貝女兒,也喜歡陸胤。
此刻,趴在陸胤懷裡的小糯米,展示出了對粑粑的絕對依賴。
小腦袋靠在他頸窩裡,小爪子抓著他襯衫紐扣轉啊轉,陸胤時不時低頭,看她一眼。
滿目寵溺。
這三個人,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而他……
始終是個局外人吧。
一個,無法插足進去的局外人。
「雲瑾好起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陸胤和喬安在輕聲交談。
「我打算,把他送回A國,交給我爸媽。」
陸胤贊同的點頭,「二老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們的話題,慕靖西融入不進去,只能轉身離開。 「咚——咚——咚——」
暮鼓之聲響徹四野,伴隨著傍晚的涼風,第一日的霜降會就此迎來最終的檢閱。
廣袤的山野之中,幾乎所有的弟子一聽到這陣鼓聲之時,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地望向天空。
今日眾人被小和真人扔入山中之時,便發現身上多出了一個靈獸袋。後來題目一經公布,眾人自然對這個靈獸袋的作用心領神會。這樣一來,檢閱各個小隊的所得也簡易得很。只需要通過眾人靈獸袋內置之符,便可輕易知曉各組成果。
茹娘幾人卻未停下手中動作,他們幾人運氣不錯,被扔在這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在此處待了這麼大半天,除了早上幾人外出尋覓銀芽苜宿,竟無一個小隊與他們相會。而此刻,雪兔受成熟期的銀芽苜宿所引誘,紛紛自投羅網。
他們早就預訂了明日的門票,又何必停下來關注今日別的小隊情況。因此,眾人不過分出了幾縷神識,而心神仍是關注著周圍的雪兔。
半日經營,他們五人業已得到了六隻雪兔。這樣的戰況,實屬不易。
要知道遍山遍野的修士,那可能比雪兔還多。實在難為這裡的一窩兔子這般戀家,竟然整整齊齊留在了家中,他們不過拿銀芽苜宿一誘,就齊齊地跑了出來。
饒是如此,幾人心中還是存了幾分焦慮。縱使他們已經心中篤定能進入明日的比賽,可不知道其他師兄弟又是什麼情況。
茹娘和隱月峰一眾弟子素來交好,此時暮鼓之聲仍在響徹,她亦不免擔憂起幾位相熟的同門來。
腦海里,師兄石琮沉穩的聲音傳來「西北方向,還有一隻,莫急莫躁。」
茹娘吐出一口濁氣,再度靜下心來,等待雪兔入局。
興許是被這四野的暮鼓所驚擾,又興許為一去不回的同伴所擔憂。這隻雪兔展露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心,似乎要天長地久地窩在西北方的角落裡。
恰在這時,西邊瑰麗的天空之上,本是一片雲蒸霞蔚,霞光萬丈。忽的清風徐來,吹散了一片旖旎,露出一行字來。
金色的字體如游龍走鳳,扼住了眾人心神。
「餘九十八隊!」茹娘瞪大了雙眼,要知道早上來時,足足有二百多支小隊!現在所剩,已經連一半都無,這叫人怎能不大吃一驚。
女總裁的全能高手 ……
……
玲瓏圖外,人聲鼎沸。
「我的天,這個淘汰率,感情就是去一日游啊。」一名修士搖頭晃腦地做著點評,他們今日在外面苦苦看了一天,啥都沒看見,這大半的弟子就被淘汰出局了!
「這有什麼稀奇,往屆比鬥法的,倒霉些的弟子不過幾個呼吸,就能被人打下擂台。要我說,這一日游,已經是天都閣百年難能一見的仁慈了。」
……
眾人的議論還未停止,小和真人衣袖一揮,原本空蕩蕩的廣場,此時又被修士塞了個人山人海。
這些人,自然便是被淘汰出局的修士了。
「啊!師兄,我在這兒,你怎麼也出來了?」一臉稚氣的鍊氣早期弟子望著他修為高深的師兄,面上滿是不解。 絕色王妃:王爺,你不乖 他是菜鳥沒錯,可師兄怎地也會出局?
「快別提了,我們最後一個時辰被人強制鬥法。那師姐估計八成是鍊氣大圓滿,下手忒黑了。」說話之人,正是早前那個哭得滿臉是淚的女修。此時被強制出局,她一臉憤怒。
此話一出,猶如一石驚起千層浪。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原本還僥倖得了一隻雪兔。最後關頭被人強制鬥法了。」
「巧了,我們也是!」
漸漸地,抱怨的聲音迎風滋長。
「這霜降會怎地如此不公,竟然放任高階修士恃強凌弱!」
「噗嗤」端坐在玲瓏圖前的紫瑩仙子聽了眾人的言論,卻是忍俊不禁。
這些鍊氣期的小弟子怎麼如此可愛。隨即又釋然了幾分,他們年紀尚幼,此時心智與凡人相似,又怎麼會理解弱肉強食的道理,此刻爭著要什麼公理,要什麼正義,不過是痴人說夢。看來是此次霜降會給了他們太多妄想,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罷了。
小和真人亦是搖了搖頭,此次的賽制,已經再體貼不過。倘若這樣都過不了第一天,要麼就是實力太差,要麼就是運氣太差,怪得了誰。天道可沒這麼體貼!
「爾等修為不濟,還需勤加修鍊,若再妄議,按門規處置。」
冷峻的聲音隨著君安真人的威壓層層壓下,先前還在抱怨的眾人此時只覺得連抬頭都難,哪裡還敢隨意置喙,紛紛閉了嘴巴,不敢多說一句。
「呵呵,師兄您為他們考慮。他們可不一定能領這個情。」紫瑩仙子眼波流轉,頗有些打趣地看向君安。
君安面色不改,冷冷道:「我問心無愧即可。」
……
夜色升得極快,漆黑的夜幕忽的就籠罩了群山。沒了成群的修士,此時山野更顯曠達。在夜幕的籠罩之下,飛禽走獸,鳥獸蟲穴,亦是蠢蠢欲動。
茹娘等五人結束了一日的埋伏,正聚在一起商議。
「咱們已有八隻雪兔,粗粗算來。此地的雪兔應該已經盡數被抓。」語罷,見眾人均是點頭同意。石琮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咱們明日定要改換陣營了。」
茹娘眉頭皺起,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
「改換陣營?師兄你此言差矣。」紅綃笑語晏晏,經過一日的相處,她不再以火爆脾氣示人,但也絕對談不上什麼好脾氣。
沉思片刻,費進也說道:「對,對。不,不用換了,隨便挪挪位置就好。」
「幹嘛不換,咱們今天下來,銀芽苜宿還未有明顯折損,繼續抓雪兔才是正經事。」 紅顏錯 葉岩不解,明亮的眼神在黑暗裡閃爍。
「換你個頭。」紅綃猛的伸手,拍了拍葉岩的腦袋。「這麼一天下來,雪兔肯定沒了。接下來估計都不用找雪兔了。」
葉岩抱著腦袋,忿忿地看著紅綃生氣。這個壞女人!有話不會好好說啊,幹嘛這樣對他。
轉頭看看一旁的茹娘,又是一動不動在那裝鵪鶉,看著自己出醜,心火中燒啊!
盯著盯著,那臭丫頭竟然突然開了口。
她波瀾不驚的雙眸似乎一個深淵,那深淵望向了石琮,「石師兄,接下來就靠你了啊。」說著,那深淵居然還難得的露出幾分討好之色。
葉岩都覺得自己要眼花了,這臭丫頭還知道拍馬屁?
耳畔,費進也磕磕絆絆地說道:「對,對!石,石師兄,咱們……靠你了啊!」
幹嘛?這石師兄還會下兔子不成?葉岩覺得方才自己被師姐敲壞了腦子。
「明日定是一場苦戰,你有啥要求儘管提啊。」紅綃邊說邊掂了掂自己儲物袋,朝石琮拋了個眼神。
石琮不用說此時也心領神會,這山中雪兔八成已經被捕得精光。從明日起,若要得到雪兔,恐怕就得去挑戰別的小隊了!
這麼一想,他簡直熱血沸騰啊!等了一天,他終於能一顯身手了。
夜色之中,層林搖曳,黑色的羽翼乘著夜風,已然出現在了幾人頭頂。 走廊上,江洵看到進入又出來的慕靖西,他的臉色不對。
出於關心,江洵上前詢問,「三少,您怎麼了?」
「沒事。」低沉,冷冽的聲音。
然而,他的神情,根本就不像他所說的沒事。
反而恰恰相反!
他有事!
而且是大事!
他此刻心情,一定糟糕極了。
江洵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方向,頓時便明白了過來,一定是喬小姐又傷三少的心了。
慕靖西下樓,到院子里抽煙,金屬打火機剛點燃,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戲謔的聲音。
「靖西,怎麼一個人在這孤零零的抽煙?」
宋雲遲雙手悠閑的插在西裝褲袋裡,從他身後走上前來。
慕靖西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性感的薄唇吐出一口白煙,唇角微扯:「你怎麼來了?」
「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
慕靖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生龍活虎的,可一點也不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
宋雲遲輕哼一聲,繼而,又不懷好意的打趣,「怎麼,又被喬小安拋棄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嘖嘖。」宋雲遲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翹起一雙長腿,「這麼毒舌,是找不到老婆的。」
慕靖西心中輕嘲,他女兒都有了,還怕追不回老婆么?
不過,一想到病房裡的那一幕,慕靖西就感覺呼吸有些窒悶。
難受……
宋雲遲看他低著頭,滿面愁容的吞雲吐霧,一副被人拋棄了的可憐樣兒。
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被喬小安拋棄了?」
「滾!」男人惡劣至極的低吼。
宋雲遲悻悻的摸了摸鼻尖,靠,失戀的男人啊,就是這麼暴躁。
他站起身,來到慕靖西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是個男人,就去把她追回來。」
「什麼意思?」
「我剛才看到了,陸胤也在。」不僅陸胤在,陸萌那個蠢貨也在。
他把喬安單獨留下,豈不是給陸胤和喬安製造相處的機會么?
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蠢。
不想看到自己發小變得這麼蠢,宋雲遲決定,還是給他支一招比較好。
「給你出個主意,要不要?」
俊美如斯的男人,深吸一口煙,淡淡地問,「什麼主意?」
宋雲遲壓低聲音,低聲說了幾句,慕靖西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怎麼樣,不錯吧?」宋雲遲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慕靖西低笑一聲,「還行。」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宋雲遲傲嬌的哼了一聲,「哼,悶騷。開心就直說,何必裝得這麼淡定。」
陸萌接了一個電話,便從病里離開了。
匆匆忙忙離開下樓,一個不注意,跟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身子直撲進男人堅硬的胸膛里,陸萌撞暈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男人被她撞得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腳步,陸萌還沒來得及抬頭,頭頂上,便傳來了一聲戲謔的聲音,「陸小姐這是急著投懷送抱么?」
這聲音……
不是宋雲遲那個混蛋么? 陸萌抬起頭來,一看,果然!
就是宋雲遲這傢伙!
一手揉著撞疼的額頭,陸萌條件反射的往後跳開一步,一臉戒備的盯著他,「你怎麼會在這?」
「陸小姐,這是S國的皇家醫院,我還沒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言下之意,只許你一個A國人來,不許我一個土生土長的S國人來么。
陸萌自知理虧,捂著發紅的腦袋,瓮聲瓮氣的道歉,「對不起。」
她還有急事,不想跟宋雲遲糾纏太久。
匆忙繞開他,就要離開。
宋雲遲轉身,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