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 年 12 月 2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原來是這樣。”女護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沉吟片刻後,又問我道:“那先生您要找的病人叫什麼名字,我帶你過去吧!”
我說出了奶奶的名字後,卻不想那女護士忽然臉色一沉,先前還是微笑可人的她瞬間收起了笑臉,一句話不說便把我領到了四樓。她指着右邊的一個病房對我冷聲說道:“你既然是王奶奶的孫子,竟然現在纔來,真是太不孝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楞了楞,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這個護士道歉。深吸一口氣後,我有問那護士道:“請問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手術成功了嗎?她現在沒事了吧?”
女護士眉頭微皺,似乎在想先回答我哪個問題纔好。隨即她嘆了口氣,說:“她身體所有器官都已衰竭,能撐到現在多半是爲了等你回來,你還是進去多陪陪她吧……”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雖然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當被證實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我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對護士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奶奶,我是天然,我回來了。”進了病房,我雙膝跪在病牀前,緊握着奶奶乾枯的手輕聲呼喚道。
病牀上的奶奶雙目緊閉,似乎並沒有聽到我對她的呼喚。
漫長的黑夜總算過去了,當清晨的陽光照進病房時,奶奶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着趴在病牀前昏睡的我,她心疼地撫摸着我的頭髮。過了許久,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眼角處流下一串渾濁的眼淚……
“奶奶,你終於醒啦,我這就去叫醫生來。”我見奶奶已經醒來,心裏萬分欣喜,就要起身出去叫醫生來。
“天然,不用啦,你坐下來罷,奶奶有話要跟你說!”奶奶把我叫住,招呼我坐到她身邊。
“可是……”我皺了皺眉,神情擔憂道。
“沒用的。”奶奶虛弱地搖了搖頭,嘆聲道:“坐下來吧,奶奶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告訴你就晚了。”
我聽話的重新坐了下來,雙手緊握住奶奶的手,眼眶泛紅!
“天然,我苦命的孫子,奶奶只能陪你走到這裏了。”奶奶突然嗚咽了起來。
“奶奶別哭,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嘴裏這樣安慰,可我心裏也明白,奶奶現在是迴光返照,她已經好不了了。
“這就是我們陳家人的宿命,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今天是你23歲生日,也是我的大限之日,陳家將世代被邪靈詛咒……”
我茫然地看着奶奶,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想到接下來奶奶卻道出了一個陳家的驚天祕密,這祕密將徹底改變我一生……
奶奶告訴我,陳家被咒詛的事情要從明朝說起,那時的陳家富甲一方,家裏人丁興旺。可不知怎麼着,陳家在一夜之間竟然破產了。凡是陳家人,從那開始都活不長。凡是陳家男丁,一到23歲便會生出鬼眼,能看見常人所不能見到的東西。一旦這天到來,陳家就必須死一個人……
奶奶長嘆一聲:“這天終於還是來了!”
我爸爸名叫陳正曦。奶奶說,他剛滿二十二歲那年娶了我母親,我出生時的那天他正好滿23歲。那天我母親在生下我時突然難產大出血,那時醫療條件太差,沒搶救過來,死了。沒過幾天,我爸爸因過度思念我母親,上吊自殺了!留下當時未滿一週歲的我和年邁的奶奶兩人相依爲命……
沒有人知道我們陳家到底受到了什麼詛咒,更找不到解除詛咒的辦法。更奇怪的是,自從受到了詛咒,陳家竟然都是一脈單傳,從未斷過……
“天然,答應奶奶,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嗎?”我拼命搖頭,可她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便嚥了氣。
她走時沒有閉上眼睛,我知道,她一定是放心不下我。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我每次只要一問我爸爸媽媽去哪兒時,奶奶就會拿鞭子來抽我,那時我身上經常有痕印。每次打完後,奶奶又抱着我一起哭,就是不願告訴我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懂事後,我怕奶奶傷心,絕口不再提起爸爸媽媽,只有在夢中,我纔敢偷偷想起。直到剛纔奶奶說起我才知道,原來爸爸媽媽早在我剛出生時便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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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奶嚥氣之前,我看到了黑白無常,他們就站在病房裏,準備要把我奶奶帶走。沒過多久,他們就勾走了奶奶的魂,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奶奶的魂魄被這兩鬼帶走。
後來我追了出去,想要跟他們搶回奶奶,不料我手碰到其中的一個白無常時,手穿過了他的身體,撲了個空……
自那天后,我的眼睛經常會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這大概就是奶奶說的,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鬼眼吧。
“陳先生,請你節哀!”在爲奶奶蓋上白布後,先前那個帶我來的護士輕聲勸慰道。
“謝謝。”我用手抹了一把臉,嗓音沙啞,勉強對她擠出一絲笑容,現在想來,當時我的笑容應該比哭還難看吧。
那護士還想再說什麼,她嘴巴煽動了幾下,終於沒有說出來,轉身默默退出了病房。
今天是七月十四號,鬼節。
陰沉的天空飄着許多黑色的紙灰,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壓抑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我走出醫院時看到有人在醫院門口燒紙錢,在那些燒紙錢人身旁,我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低着頭圍繞在周圍,似乎在地上撿些什麼。忽然又恍然大悟,這些“人”大概是在撿家人給他們燒去的紙錢吧。
我神情哀傷,想起下午奶奶就要被火化,眼眶再次泛紅了起來。此後,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送完奶奶最後一程,我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家裏走去。剛打開門,門背後突然有東西倒了下來,直直朝我劈了過來。我本能地用手去擋,待我擡手起來時纔看清,這倒下之物竟是一把閃着寒光的大刀!
我身形一閃,慌忙躲到了門的另一邊,可那刀卻像長了眼睛般,轉了個彎又朝我劈了過來……
情急之下,我再次用手去擋,這次好運卻不肯再降臨到我身上了。我的手腕處被那大刀生生砍了個大口子,轉瞬間,鮮血奔涌而出,濺紅了門板的關公門神……
我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想站起來去找可以包紮傷口的東西,可因爲失血過多,剛站起來,一個重心不穩又倒了下去。
“天然,你怎麼了,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就在我要摔倒之際,突然有人過來扶住了我。我擡眼一看,竟是我的高中同學,林麗麗!
“手受了點傷,沒事!”看清了來人,明明已經疼得齜牙咧嘴的我,爲了不讓林麗麗擔心,卻逞強說自己沒事。
“都流了這麼多血了,怎麼會沒事。” 無限血核 林麗麗說着便把自己的外衣脫下,撕成碎布用來包紮我還在流血的傷口。
“你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包紮。”林麗麗見衣服包着也沒用,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其實我並不想去醫院的,因爲纔剛在那裏送走了奶奶,自然對那裏有抗拒。可林麗麗卻很堅持,非要我去醫院不可,最後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
“天然,陶斌有給你打過電話嗎?”醫院裏,林麗麗突然問我道。
我楞了楞,問:“也給你打了嗎?”
“嗯。”林麗麗點頭,悶聲說道:“他說他今天結婚,邀請我去參加。可是你知道的,我並不想見他。”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忘記啊!”我說道。
林麗麗低垂着頭,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高中時,陶斌暗戀林麗麗,可陶斌因爲自己家裏窮,心裏很自卑,一直都沒敢跟她表白。他還曾寫過一封情書想給林麗麗的,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給她,那封信被他放在了書桌裏。不知道是誰去翻了他書桌,發現了這封信,然後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唸了出來。從那之後,大家都知道陶斌喜歡林麗麗,只要看到陶斌和林麗麗兩人站近了一點,就開始起鬨,說陶斌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來對陶斌就沒有好印象的林麗麗更是討厭他了。
那時林麗麗是我們班的班花,好多人都喜歡她,可她心氣很高,誰都沒看上,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這陶斌也真的是,怎麼會選在今天結婚。”我喃喃自語道。林麗麗擡起頭,疑惑道:“天然,你沒記錯吧,他不是今天結婚啊?”
“應該沒記錯啊,我記得他當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心想,難不成真是我聽錯了。
林麗麗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今天是鬼節,誰會在今天結婚啊,一定是你記錯了。”
“算了,不管是哪天,我都不能去了。”
林麗麗一聽,不解道:“爲什麼不能去?你要趕回去上班嗎?”
我苦笑一聲,說:“我奶奶今早過世了,我要守孝!”
“啊……”林麗麗滿臉驚訝,“怎麼會,我前天還見到你奶奶,還和她聊起了你呢。”
我點點頭,心情難過的不知該怎麼和她說什麼。不過林麗麗也沒有多問,只是讓我節哀,就藉口出去幫我買吃的去了。
她剛走,我手機就響了,我一看號碼覺得眼熟,心生好奇就接了起來,“喂,我是陳天然。”
那邊似乎信號不好,一直有很刺耳的雜音卻聽不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心生煩躁,想要馬上掛上。
“喂,是天然嗎?”那邊人終於說話了,而且他一說話,我就聽出他是誰了。“陶斌,實在很抱歉,家裏出了點事,我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了。”因爲之前答應得好好的,現在突然又說不去,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所以在他還沒開口問時,我趕緊向他道了歉。
“你的事我剛纔聽林麗麗說了,希望你不要太難過。”陶斌安慰我道。當他說是林麗麗告訴他我的事情時,我心裏突然升出了一點異樣的情緒,沒想到林麗麗竟會這麼快就給陶斌打了電話,她剛纔不是還一副和陶斌不相往來的態度嗎?
“天然,你還在聽嗎?”陶斌大概見我沒有說話,遂問道。
“在,你說。”我語氣淡然道。
那邊的信號依然不好,陶斌說的話斷斷續續的,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也聽出了大概意思,他說他的婚禮不是在今天,而是農曆七月二十四,是我記錯了。還說到時班上還有幾個人會去,叫我到時也一定到場。
“行吧,既然你這麼給我面子,我當然是要去的。”我答應道。停頓片刻,我又想起了剛纔林麗麗說她不想去的,便問陶斌道,“斌子,麗麗有跟你說她也會去嗎?”
那頭的陶斌久久沒有回話,我以爲又是信號太差沒聽到,剛想說掛掉等下再打,卻又聽到他聲音了。“你是說麗麗呀,她說她也來,到時你們一起哈。
我心裏更加納悶了,難不成林麗麗剛纔說她不想去都是騙我的?
“你在和誰說電話呢?”恰巧此時林麗麗拎着便當盒回來了,她笑着說道:“我在門外聽到你說到我名字了。”
“是陶斌,”我回道。沒想到林麗麗一聽到我說陶斌的名字,臉馬上就拉了下來,臉色不悅道:“你以後不要和他提起我。”
我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的情緒是從哪裏來的。剛纔不是自己還給人家打了電話嗎,怎麼就不允許我說了?
“那啥,陶斌我先吃個飯,過後再聊吧。”我怕那邊的陶斌聽到林麗麗剛纔那樣說心裏會不高興,想要趕緊掛掉電話,可當我說完時才發現,那邊的陶斌早就先把電話掛掉了。
“這小子,掛電話也不說一聲,”我嘴裏嘟囔道,眼睛卻偷偷在觀察林麗麗的反應。
“麗子,你沒事吧。”她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像是在思考什麼,連我叫她都沒聽到。我以爲她生氣了,趕緊向她道了歉,“對不起,下次我不會跟他提起你名字了。”
林麗麗擡起頭,眼神很幽怨的看着我道:“天然,你會去參加陶斌的婚禮嗎?”
我點頭,“沒辦法,剛纔他又邀請了,不去也不好意思,”我忽然又想起了剛纔陶斌說林麗麗也去,故意問她道:“那你呢,真的不打算去了嗎?”
林麗麗抿了抿下脣,表情很是糾結道:“剛纔我出去買飯的時候他也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你去,所以我就說我也會去……”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林麗麗的話好像哪裏不對勁。我仔細想了一下,才知道我爲什麼會覺得不對勁。她說她是出去買飯的時候陶斌給她打了電話,可是陶斌明明是在她剛出門時就給我打了,怎麼中間還有時間給她打電話?
“天然,你在想什麼?”林麗麗見我在發愣,用手在我面前晃了兩下問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要哪天出發纔好。”我聳了聳肩,笑着說道。
“都可以,我聽你的。”說着她幫我把飯拿了過來,坐到我對面說道:“你手受傷不方便,我餵你吃飯吧。”
我微微一怔,對她的話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長這麼大都沒有哪位女生餵我吃過東西,忽然聽她說要餵我吃飯,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雖然心裏很高興,可是我也不能真讓她餵我,所以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林麗麗指了指我受傷的手,堅持道:“你這樣不方便吃,會弄疼傷口,還是讓我餵你吧。”
我和她的關係也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怎麼可能讓她真的餵我。最後她見我真的不用她喂,只好把飯又放回了桌子,賭氣地說道:“這麼逞強,看你等下會不會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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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潮溼的空氣中帶着很重的黴味,讓人聞着不舒服。我掙扎這想要起來,不料卻不小心從牀上摔了下來。
直覺告訴我,這裏不是我原來住的病房!
“啪”地一聲,燈突然一下亮了起來,耀眼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發疼。
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待我逐漸適應了屋裏的亮光後,這才放開了手。
從屋裏的佈置來看這裏很像是一個病房,只是這個病房和其他病房並不一樣。這屋裏到處結滿了蜘蛛網,地上也滿是灰塵,角落裏還堆放了許多雜物,像是一間雜物房。讓我更爲不解的是,就是這樣一個髒亂的地方,牀上的牀單竟然潔白如新,連一粒灰塵也沒沾上,像是剛被人換上似的…… “你終於醒來啦?!”一個滲人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傳來。
我只覺背脊一陣發麻,整個身子像是被冰進了冰窖裏,僵硬得動彈不了。在這種地方聽到這種聲音,不用猜,就知道來的是什麼了!
“你不好奇我爲什麼把你弄到這裏來嗎?”她身體懸空,飄到我面前。
我見過她,她就是那天晚上我向她問路的醫生。她見我沒有回答,便又自顧說道:“其實我在這醫院已經遊蕩了幾年,除了你,沒有一個人能看得見我。那天見你問我話,我就知道我終於等到一個能幫我的人了!”
很奇怪,知道她是鬼後我並不感到害怕,反而對她說的話感到好奇,我問道:“你是鬼,我是人,我能幫你什麼?”
“你能,只有你能幫到我!” 洛秋的春暖花開 女鬼淒厲地說道。
我直視女鬼的眼睛,不解道:“你既是鬼魂,爲何不去投胎輪迴,還要留在這裏徘徊嚇人?”
女鬼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突然面露猙獰,惱羞成怒道:“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爲你們,我會慘死異鄉,魂遊世間不能輪迴嗎?”
我知道,橫死之人是不能投胎轉世的,而且魂魄也會被禁錮在你身亡的地方,永遠都不能離開!
都說鬼是沒有眼淚的,可我分明看到這女鬼眼角有淚水滴落。此刻,我忽然對這女鬼有了同情之心。
“可以的話,你能把你的事講給我聽嗎?”我試探地問道。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有天我會和一個女鬼心平氣和的說話!!
“你不怕我?”女鬼愕然。
猛男誕生記 “不怕!”我搖頭。
女鬼在片刻猶豫之後,輕嘆一聲,把她生前之事向我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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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被一個男人拐騙到這個城市,他逼着我做很多我不願做的事,要是我不聽話的話,他就把我往死裏打。我被打怕,最後只能聽他的話,每天他讓我去做什麼我都要做。終於有一天,我趁着他不注意時逃了出來,不曾想,我逃出來就被發現了。他帶了好多人來追我,終於在郊外一處廢棄的房子找到了我,那些人見到我就打,好像我不會覺得痛一樣。
我以爲這次他們也只是想出出氣,打過癮就停手了。沒想到,那男人竟然想殺人滅口,他丟給他手下一把刀,命令他把我殺死。他往我身上捅了幾刀,以爲我已經死了,便不再管我,一羣人揚長而去……
待我甦醒過來時,發現我人已經躺在這個病房裏,身上插滿了管子。我暗自欣喜,以爲我從此可以擺脫掉那個男人了。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在醫院的消息,半夜竟然偷偷潛入病房,把我身上的管子都拔掉,摘下了我的氧氣罩。最後他用枕頭捂住我嘴巴,確定我沒了呼吸,這才肯罷手!
我魂斷他鄉,慘遭橫死,生生世世不能轉世爲人,只能終日在這醫院裏遊蕩……”
聽完她的講述,我早已雙拳緊握,手指被我壓出了“咔咔”的聲響。我在想,要是那些人渣此刻就在我眼前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地上前給他們幾拳!
“你告訴我,那些人渣叫什麼名字,我去幫你討回這個公道!”我憤憤不平的說道,此時竟覺得自己有些俠客風範,專爲世間不幸之人打抱不平!
那女鬼幽幽地瞟了我一眼,說:“我知道小兄弟你是好人,和那些男人不一樣。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我怕小兄弟你去反而會被他們傷害。”
我急了:“那要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讓他們一直逍遙法外?”
“當然不可能!”女鬼厲聲叫道:“他害我害得這麼慘,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爾後,女鬼突然盯着我詭祕的笑了笑,把我看得心裏直發毛。雖說她是可憐之人,可她畢竟是鬼,我是人。現在她又這番陰森的盯着我,難免心裏會覺得有些害怕!
“大…大姐…你…你沒事吧!”我扯着僵硬嘴角笑了笑,故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可顫抖的語氣已經出賣了我此時的驚恐。
“小兄弟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女鬼見我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故放軟語氣安慰道:“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停了片刻,猶豫道:“這個辦法雖然好,可是……”
“可是什麼?”我好奇道。
“可是這個我自己完成不了,需要你的幫忙,不過……”她說着說着,又遲疑了。
“大姐,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這忙我一定得幫!”我拍着胸脯保證道。我不該沒把話聽完就急着跟人家保證,要是聽完她後面的話後,我想我一定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
“我的靈魂出不了醫院,要出去只能藉助你的身體。”
我一聽,茫然地問道:“你要借我身體?怎麼借啊?”
“很簡單,就是我的靈魂進到你的身體,利用你的身體做媒介,把我帶出去!”女鬼見我面露爲難,又安慰道:“你放心,待我報完仇後便把你的身體還與你,而且絕對不會傷害你!”
雖然她這麼說,可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小時候就常聽老人們說被鬼附身不死也半殘,真要把自己的身體借出去,我多少還是有些遲疑。
見我沒說話,女鬼知道我害怕了。她背過身去,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小兄弟也不用勉強,如果不願意就罷了,我也絕不會怪你!”
“大姐,我答應你了就一定得借。”我這人不能激,馬上挺着胸脯,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模樣:“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你只需閉上眼睛,將身體放輕鬆,其餘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我把事情辦完,我就把身體還給你!”
“好吧!”
我剛閉上眼睛,就覺得身子一顫,像是有一股寒氣進到我了體內。接着兩眼一抹黑,剩下的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