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 年 11 月 19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宣讀完聖旨,宣旨官笑意盈盈地將聖旨遞到跪在地上的星兒面前,討好地說:「皇妃娘娘,接旨吧。」
星兒跪在地上,腦袋發懵。
怎麼不是來送錢的?而是冊立皇妃的聖旨?
軒轅廣病得更重了?腦袋出了問題?
星兒在心裡腹誹,站起身,沒有接聖旨,而是反問:「這聖旨是給我的?」
「沒錯,聖旨是陛下御筆,特意吩咐下官來給皇妃娘娘宣旨。」
「我不叫皇妃娘娘,我叫李星兒,你確定聖旨是給我的?」星兒再次反問。
宣旨官陪笑,「陛下親封的皇妃娘娘正是肅慎國清河鎮李氏醫館的李星兒姑娘。」
星兒氣急,「我不當皇妃,我只想要診金。」
「診金?」
「就是錢啊,銀子、黃金、珠寶……什麼的,只要能當錢用就行。」
宣旨官明白星兒的意思,忙轉身,指著身後士兵抬著的幾口大箱子,說:「皇妃娘娘,這是陛下賞賜給您的,黃金百兩,珍珠玉器若干,等您進宮之後,賞賜的東西會更多。」
星兒衝上前,摸著箱子里的金銀珠寶,笑道:「果然是皇帝,出手就是大方,給清河鎮災民重建家園的錢終於有著落了。」
星兒就要指揮人講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收起來,宣旨官上前詢問:「皇妃娘娘,何時跟下官回宮?陛下的意思是想儘快見到您。」
星兒頭也不回,只是看著箱子里的珠寶,心裡盤算著怎麼用它們給災民建家園。
宣旨官見星兒沒反應,軟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星兒被問得不耐煩,落下一句,「我不當皇妃,也不會跟你回宮,錢留下,你們回去。」
宣旨官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皇妃娘娘要抗旨。
宣旨官左右為難,宣過這麼多次聖旨,還是第一次碰到抗旨的情況,但抗旨的對象是皇帝陛下喜歡的女人,不能得罪。
可是皇命難違,難道要讓他強綁了人去皇城。
宣旨官滿臉賠笑,用近乎央求的語氣,「皇妃娘娘,您不要為難下官,違抗聖旨可是死罪。」
「死罪?!」星兒手裡惦著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嘴裡重複著宣旨官的話。
片刻過後,星兒把手裡的金子放回箱子,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在宣旨官面前晃了晃,說:「這塊玉佩,你可認得?」
龍形玉佩,軒轅皇帝的隨身之物,宣旨官當然認得。
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已經將隨身玉佩給了這位姑娘,可見這位姑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按照軒轅皇族的規矩,見玉佩猶如見到皇帝本人。
宣旨官撲通跪地,朝玉佩磕頭,心裡絕了想硬押人回皇城的念頭,嘴上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星兒撲哧一笑,讓宣旨官站起身,「你們回去吧。」
「皇妃娘娘,這讓下官如何復旨?」
「你就回去告訴皇帝陛下,診金我收下,軒轅皇妃的名號就不用了。」
宣旨官心裡腹誹,全天下多少女子爭著搶著要去皇宮給皇帝當妃子,眼前這姑娘怎麼就只想窩在清河鎮這麼個小地方當醫女呢?
最強無敵熊孩紙 宣旨官小心翼翼地問:「就這樣?」
星兒喜滋滋地看著幾箱金銀珠寶,頭也不回地回應宣旨官,「嗯,把我的原話告訴皇帝陛下,他自會明白。」
宣旨官站著不動,心裡琢磨著如果就這樣回去復旨,會不會被皇帝陛下賞一頓板子。
聰慧如星兒,看出宣旨官的擔憂,笑著安慰道:「我們新登基的軒轅皇帝,英明神武、賞罰分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只會有賞,不會受罰。」
星兒的話顯然沒安慰到宣旨官。
宣旨官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在想著能勸說皇妃娘娘改變主意的辦法。
星兒有些不耐煩,指指宣旨官的大隊人馬,又指指李氏醫館,說:「大人是想留在這裡吃頓便飯再走?」
宣旨官連連搖頭,「不……不必麻煩皇妃娘娘,下官告退!」
宣旨官帶著大隊人馬,又浩浩蕩蕩離開清河鎮。
宣旨的人馬還未走遠,關於星兒的八卦消息就在清河鎮散播地盡人皆知。
瘟疫過後的清河鎮,難得有讓人高興的談資,街頭巷尾到處都有人談論。
「無人敢娶的星兒姑娘要做軒轅皇妃啦。」
「星兒姑娘的八字太好,只有軒轅皇帝能震住。」
江水爲竭 「這次瘟疫中,星兒姑娘救了那麼多人,好人有好報,老天給她安排了一個皇帝夫君,一看星兒姑娘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可是,星兒姑娘拒絕了聖旨。」
「不管怎樣,聖旨都下了,星兒姑娘一定會是軒轅皇妃。」
「對對對……早晚的事,李家以後就是皇親國戚了。」
……
宣旨官來宣旨的時候,塗山月正好被李老爹派去附近山上採藥,沒見到宣旨這一幕,但回李氏醫館的路上,聽力極好的塗山月,聽著一路上的八卦消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路上遇到張府的張員外,他攔住塗山月,問:「阿月,之前一直以為你是李老爹招來的上門女婿呢,現在星兒姑娘馬上就要變成軒轅皇妃了,你要不考慮一下我家姑娘,入贅到我張府如何?」
平時的塗山月,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如今卻板著一張臉,清冷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塗山月只是看了一眼張員外,沒有任何話,張員外明顯感覺到塗山月的不悅。
張員外識趣地不再追問。
塗山月一路冷著臉回到李氏醫館。
——
李氏醫館內。
星兒正在樂呵呵地清點箱子里的金銀珠寶,想著如何給災民重建家園中使用分配。
相比星兒樂觀的心態,李老爹夫婦、弟弟峰兒都很擔心,星兒剛才是抗旨啊,萬一新皇帝追究,李氏醫館所有人的人頭都會落地。
李老爹說出他的擔心。
星兒滿不在乎地說:「沒事,軒轅廣是個聖德的皇帝,肯定不會追究的。」
弟弟峰兒也很擔心,「姐,自古帝王一怒,血流千里,你雖然救過他,但萬一他發怒……」
被弟弟和爹爹這麼疑問,星兒也開始覺得,或許剛才抗旨的行動,真的會激怒新皇帝。
再往深處想,星兒竟覺得后怕,小聲嘀咕道:「不會吧,我抗旨,軒轅廣真會砍我的頭?」
「有我在,不用怕。」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但是沒兩天簡寧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首先她發現楊桂花比平時回來的晚,這工廠騎自行車過去也就十來分鐘,也不用加班幹活,「媽,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她詢問道。
「沒事啊,怎麼了?」楊桂花回。
「嗷,我這不是看你這兩天回來的有點晚么,就問問看,是不是最近廠里的活有點多啊。」
楊桂花背對著簡寧在洗菜,「嗯…最近活多…」
簡寧聽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心裡在念叨著這稿費究竟什麼時候能郵寄過來,心裡已經算計著等稿費到手,該怎樣花,該買什麼東西,說實話,她上輩子就沒有像這樣窮過,雖然比上不如但是比下有餘,現在一摸口袋連兩個鋼鏰都沒有,沒錢連出門都困難,甩甩因為寫稿而手酸的右手,看著寫好的小說稿子,這在她眼中就是錢啊。
報社那邊雖然已經談妥,但小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式在報紙上連載,得等上個故事寫完,騰出版面位置后才可以連載,但是這至少得等兩周后,不過簡寧表達了自己的難處后,戴科在電話里表明可以和主編商量,爭取提前發放小說稿費。
簡小語課後被老師留堂,一起的還有幾個人,都是成績不好被留下來補習的,等老師放人時,已經過了將近一堂課的時間,簡小語餓著肚子往學校外面走去。
「簡小語,你等等我,走那麼快乾嘛?」同班的周超在後面氣喘吁吁的喊,跨著小碎步追上來。
「我都快餓死了,老巫婆可真狠,拖了這麼久」,簡小語口中的老巫婆,就是讓她們留堂補習的數學老師。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肚子餓起來了」,周超從後面趕了上來,「這個周末市裡面的文化宮舞蹈培訓班開課了,開始招學生,而且這次還會有舞蹈表演可以看,我和爸媽說了,她們打算給我報班,以後讓我周末去市裡面上課,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自己去吧,周末我得呆在家裡複習功課。」
「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啊,你要不陪我一起去,你不是也喜歡跳舞嗎?」
簡小語將書包帶往胸前拉了拉,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之前說喜歡舞蹈就是隨便說說。」
簡小語知道周超的家庭條件比較好,父母都是國企員工,父親還是幹部,學一個舞蹈對她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對簡小語來說,學舞蹈的一百塊錢可是一筆巨款,她懂事所以也不會去向楊桂花開口提這個。
周超的馬尾一甩,「切,我還不知道你,每次都是這樣,算了,你要是真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
「你,你讓我想想吧。」
「那你想想吧,這機會難得,我媽打聽來的消息,說這次培訓班招的人不多,你要是喜歡,讓你家裡人給你報一個唄」,周超滿不在乎的說。
簡小語聽了沒有接話,兩人走了一段路后在十字路口分開,將周超塞給她的宣傳單和報名表放進了書包里。
家裡人都等著簡小語回來后才開始擺桌吃飯,簡寧一邊拿碗筷一邊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今天老師留校補課了,拖得有點久」,簡小語放下書包去洗手。
簡小語晚飯吃的心不在焉,想開口講話卻幾次都沒有講出口,楊桂花這幾天也沒有多的時間去管孩子。
「你怎麼了?」簡寧給簡小語的碗里夾菜。
簡小語支支吾吾道:「我們班同學讓我周末陪她去趟市裡面,說是有舞蹈班開課了,還有表演,讓我陪她去看看。」
「周末亂跑什麼呀,就在家裡呆著搞學習,這還有多久就要中考了,怎麼成天就知道到處玩」,楊桂花開口,「讓人省點心。」
楊桂花的語氣有點不好,可能是自己也意識到了,而後語氣又溫柔了下來,「吃飯,吃完飯,讓你姐給你輔導功課。」
簡寧本來還打算講兩句的,這出去看個表演也沒有什麼影響,可看目前的狀態,還是選擇低頭吃飯。
吃完飯後,簡小語不情不願的將書從書包裡面拖出來,擺到已經掉了漆的桌子上,「反正我學習不好,腦袋笨,學了也沒有用。」
簡寧在旁邊道,「那是你沒有用心學,整天懶懶散散的,你這還不想學,你知道多少人都沒有上學的機會嗎?還不知道珍惜,你不想學習,你想做什麼?」
被教訓了的簡小語低著頭沒接話,老老實實的寫起了作業。
教訓人的同時,簡寧想到了自己這初中畢業的學歷就蛋疼!再怎麼著,好歹也要混個大學畢業吧,這以後還得找機會提升提升自己的學歷才行!
等簡小語寫完作業,簡寧檢查完將作業放進書包里,然後不小心抽出那張舞蹈培訓班的宣傳單和報名表,看了會,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傢伙是存了這個心思,想學跳舞?可這報名費,確實不低啊,以現在的條件確實不行,等拿到稿費后,倒是可以讓簡小語去學跳舞,她將東西又給塞回了書包里。
楊桂花離廠沒兩天,蔣麗麗就迅速的頂替了她的位置替補了進去,廠裡面的員工大都有點不服氣,要說有資格進廠的人多著呢,什麼時候輪到蔣麗麗了,但奈何人家有關係。
簡寧去小賣部打電話給報社詢問稿費的事情,最終還是從小賣部大娘口中知道了楊桂花被開除的事情。
「大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繁華盡頭愛過你 「一周前,你不知道?你媽回去沒有和你們說嗎?我聽說是說你媽偷盜廠里的罐頭,被人給舉報開除了,這其中具體是啥情況就不知道了」,大娘又湊近小聲道,「昨個蔣麗麗去工廠上班了,就是頂替你媽的班。」
簡寧道:「偷盜罐頭,誰說的,不可能,我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們也不相信啊,也知道你媽的為人,但是人工廠就是那樣通報的,說是有證據咧。」 塗山月採藥回來,站在李氏醫館門口,語氣清冷中帶著一絲溫柔。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塗山月淡淡的一句話,讓星兒頓時心安。
星兒迎上前,幫塗山月摘下後背的葯簍,拉著塗山月的手,走到兩大箱金銀珠寶前,高興的說道:「新皇帝送來的診金,我收下了,剛好可以用來災后重建。」
塗山月打量星兒,看她是否被聖旨嚇到,確定了星兒真的沒有被干擾,才淡淡的問:「星兒,你真不想做軒轅皇妃?」
星兒不答反問:「你都知道聖旨的事了?」
「知道,清河鎮到處都在談論這件事。」
星兒垮下臉,皺著眉頭,嘆道:「消息傳的真快,我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弟弟峰兒問:「姐,你真不喜歡那個軒轅皇帝,我看他長得也不錯,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你如果不喜歡他,他又怎麼會下旨冊立你為皇妃?你是不是之前救他的時候做過什麼錯誤的表示?」
星兒連連搖頭,眼睛卻是看著塗山月,解釋道:「我跟他就是醫者和病人的關係,而且整個救人過程,你們都知道的……」
塗山月清冷的面容消失,代替的是安慰性的微笑,「我知道,星兒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所以軒轅廣會喜歡你是正常的事,如果你不喜歡他,以後不用理他就好。」
被塗山月這麼誇讚,星兒心裡一陣莫名的悸動。
塗山月的話對星兒起到安慰作用,但對李老爹和峰兒來說,卻是越說越心慌。
峰兒:「阿月哥,我姐這麼抗旨,真不會有問題?那畢竟是軒轅國皇帝啊,我姐雖救了他一命,但君心莫測,被我姐拒絕後,誰知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又或者下次直接派人來抓我姐進皇宮?」
塗山月剛要解釋,就聽李老爹在一旁嘀咕道:「不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婚禮要儘快舉行。」
「爹,什麼婚禮?」星兒不解地問。
「你和阿月的婚禮。」李老爹說的理所當然,彷彿事情本該如此。
塗山月和星兒都愣在原地。
峰兒雖然一直把塗山月當姐夫看,但這件事直接被老爹這麼說出來,還這麼快就要舉行婚禮,峰兒也是突然愣住了。
倒是李大娘,很鎮定,彷彿之前跟李老爹商量過似的。
星兒看一眼爹爹,再看看塗山月,塗山月表情竟有些掙扎。
星兒心底對李老爹的建議並不反感,反而隱隱有些期待,回想與塗山月相遇后的種種,這個霽月清風般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住進她的心裡。
「阿月,你如果同意,這兩天就把你們的婚禮辦了。」李老爹像是在詢問塗山月的意見,但以他平時的觀察,他心裡已經確定塗山月會答應。
在喜歡的人面前談論終身大事,星兒紅著臉,害羞地跑回屋裡。
剩下的人,李老爹、李大娘、峰兒都看著塗山月,期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