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 年 12 月 3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她像極了80年代香港殭屍片裏的殭屍,身體僵硬極了,但還沒忘記她的職責。
她雙腿併攏蹦躂蹦躂的追了過來,幸好她的速度不快,不然她一逮着我肯定是要把我往死裏頭折騰的。
我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着,也不知道薄冷打得是什麼鬼主意,讓我對付陶萱這未免忒看得起我了吧!
可惜……事實壓根就是我想多了。
薄冷這廝的打算壓根就不是這個,而是讓我把蘇明允給引出來。
此時的蘇明允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他的身邊端端正正地坐着新娘子安安。
他一見我從樓上跑下來,立刻放鬆了身體,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來。
跟他一相比,我的精神狀態顯然要差很多,畢竟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蘇明允了。
他現在根本就是一個***!一個十足的***!
“小雅,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你怎麼從樓上下來了?”蘇明允笑了笑,如沐春風的樣子依舊異常迷人。
我站在原地盯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質問他爲什麼要害死陶萱?還是問他,我跟他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說白了,也許在他、賀枝還有我之間的事情並非當年那樣。
我想了想,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往他跟前走去,“明允,你就沒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說什麼?”蘇明允歪着頭仰視着我,儘管他以這種姿態看着我,但在我看來他纔是那個把控全局的人。
我捏緊了雙拳,憤怒感頓時充斥了整個心臟,“你把陶萱變成那樣就是爲了向我報仇?蘇明允,你告訴我,我那雅到底欠你什麼了?”
“你不欠我嗎?”蘇明允反問我,隔了些許時間他好像回想到了什麼似的,竟然贊同道,“對,你確實不欠我什麼。可你欠小枝!”
“賀枝……”我在心裏反覆咀嚼這個名字,越是熟悉的兩個字,此刻在我心裏卻成爲了魔咒一般。
從我邁進這棟別墅開始,這個名字就一直糾纏着我,儘管她已經以一次惡鬼的形態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我心裏的疑惑依然很多。
我不明白當年的一場意外爲什麼到了今天還沒有徹底結束,難道賀枝一個人的死就非得將我們所有人一起帶入地獄嗎?
“那雅,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今天的這場婚禮根本就不是我跟安安的,而是我跟小枝的婚禮!”蘇明允說着一把掀開了安安頭頂上的白紗,然而映入到我眼簾中的那張臉竟也不是我印象中的安安了。
而是賀枝的臉!
我驚呼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她居然用賀枝一貫的笑容對着我笑。
天啊!賀枝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雅,你別驚訝啊!看清楚了,她是誰……”蘇明允用一種非常誇張的笑容笑着,他勾起了安安的下巴將那張臉朝我靠近了不少。
正因爲近了,所以我才更加害怕!
“不!”因爲經受不住這個事實,我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賀枝!賀枝!賀枝!
她到底要怎樣啊!既然死了爲什麼還要纏着我們,既然死了爲什麼不肯去投胎呢!
張瑤有什麼錯,陶萱有什麼錯,安安又有什麼錯……爲什麼非得要這樣不可!
“蘇明允,你是瘋子!你根本就是瘋子!”我指着蘇明允大罵着,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想讓我們所有人給賀枝陪葬!
“瘋子?”蘇明允咬着牙,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害得我一頭撞在了茶几的一條腿上。
我揉着額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偏偏這個時候陶萱也從樓上蹦了下來。
蘇明允一見陶萱下樓,更加得意了。
“看到沒有,這可是我第一個傑作啊! 流光易逝,惹上壞總裁 很快,你就是第二個了!哈哈——哈哈——那雅,我跟賀枝的婚禮,你們可一個都不能缺席啊!”
蘇明允的笑容嗜血極了,他一邊竭盡全力地笑着,一邊讓陶萱將我逼到了牆角中。
面對陶萱,我進退兩難,此刻他如果真的想讓我死的話,我也得弄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恨我。
“蘇明允,我今天可以給賀枝陪葬,但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這麼做?”蘇明允歪了歪脖子,露出無奈的苦笑來,只是這笑容消失的很快,“你說的對,就是死我也得讓你死的明白才行!”
“好……你說吧。”
“我跟小枝原本就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我們從五歲開始就在一起了,從來沒有分開過。上了高中小枝得了一場病,然而正是這場病小枝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蘇江市的首富安健山。”
蘇明允一上來就給了我一個驚天消息,可如果賀枝是安健山的女兒,那安安呢?
我疑惑的同時,蘇明允又繼續說着,“原來小枝跟安安竟然是同一天的生日,於是狗血的來了,小枝跟安安出院的時候被護士報錯了。原本小枝該回到那個富庶的安家做安家的千金小姐,可沒想到竟然讓安安這個賤人得逞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閉嘴!”蘇明允見不到我打斷他的話,當即朝我呵斥了一聲。
“好,我不說,我不說了……”我識相地閉緊了嘴巴,這個時候萬不能惹怒了蘇明允纔是。
“哼!算了,反正你也活不了了。小枝天性善良,在得知自己是安健山女兒的時候她並沒有答應安健山的要求回答安家,甚至爲了考慮安安的感受竟然拒絕了安健山。可安安不是這麼想的……於是安安開始不斷地找小枝的麻煩,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想到了一個計劃。正好當時安安也喜歡我,所以我藉此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假裝給錯了情書,讓安安明白我並不喜歡小枝的同時,順便讓安安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這樣安安就不會再找小枝的麻煩了。”
“你說什麼?” 重生娛樂圈之名門盛婚 一聽到這樣的事情,我不由得惱火起來。
“我說的很清楚!我當年追你完全是爲了小枝不被安安那個賤人騷擾而已,你以爲我是真的喜歡你?那雅,你別傻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呢?”蘇明允理所當然的這麼說着,可他完全不能理解我心裏到底室友多麼憤怒。
就是因爲賀枝,所以我就要成爲被犧牲的對象。
所以當初去大山裏的畢業旅行我纔會被安安陷害成爲害死賀枝的兇手。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該是蘇明允自己嗎?
“哼!”得知了真相也不過就是如此,一個自以爲是的男人辦出了一件如此愚蠢的事情來,“蘇明允,賀枝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要是個男人當初就該正大光明的保護賀枝,而不是用我來做擋箭牌!”
“你什麼意思?”蘇明允被我這麼一刺激當下惱羞成怒,他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足有五公分厚的玻璃竟然被他生生的給弄碎了。
鮮血當場染紅了潔白的羊毛地毯。
“我什麼意思?造成今天這種局面全都是因爲你!蘇明允,賀枝已經死了,可她到現在還陰魂不散地纏着我們。你又將陶萱變成了這樣,難道你心裏就一絲絲的愧疚都沒有嗎?”
“我爲什麼要愧疚!”蘇明允咆哮着,一把將身旁的安安給摔在了地上。
安安就跟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雙漂亮的眼睛始終看着一個方向,一點生機都沒有。
“我爲什麼要愧疚……”下一瞬,蘇明允捂着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當初小枝掉下懸崖的時候還沒有死,可是陶萱跟張瑤在安安的威逼之下竟然用石頭將小枝給活活砸死了!你問我爲什麼要愧疚?我告訴你,這就是原因!這就是!” “你說……是陶萱跟張瑤害死了賀枝?”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再無一點的底氣去跟蘇明允爭辯了。
我原以爲真相不過就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難怪賀枝的鬼魂要附在張瑤的身上,難怪蘇明允要用極其殘忍的方式害死陶萱,原來……賀枝的死竟然是她們造成的。
“你現在都明白了吧!我爲什麼不愧疚,那是因爲她們都欠着小枝!然而真正奪走小枝幸福的人卻是你……”蘇明允哽咽着,血紅色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慢慢流淌下來,只見他緩緩直起了身體往我這邊走來,而他的臉上再也沒有當年的年少輕狂了。
他只是一個被往事逼瘋的可憐人。
“……”我張了張嘴,始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也許蘇明允說得對,真正奪走小枝幸福的人是我。
高中三年我幾乎跟蘇明允形影不離,我們甚至都想好了大學要在一起,畢業後也要在一起。
我從未想過原來這些事情對賀枝來說是這麼大的傷害。
蘇明允慘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朝陶萱揮了揮手,陶萱立刻蹦到了一旁。
他用帶血的手撫摸着我的臉頰溫柔道,“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只是在利用你,可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對你並非只是那種假裝出來的感情。人都是有心的,你對我的好我能感受到。但人心都是自私的,小雅……我已經對不起小枝了,所以現在就是我給小枝贖罪的時候……”
當“對不起”三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頃刻間,我的視線徹底模糊了。
如果不是因爲我們賀枝也就不會死,如果不是因爲我們賀枝也不必承受這麼多的壓力,如果不是因爲我們,更不會造成今天這種慘況。
一想到這裏,我心裏滿是愧疚感。當年我憎恨安安陷害我坐了牢,失去了蘇明允也失去了我的將來,但如今我更加憎恨我自己。
“明允……對不起,如果當年我能看清楚你跟賀枝的關係,也許賀枝就不會死了……對不起,對不起!”
“小雅,再見了!”蘇明允冷笑着朝我舉起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來,就在我閤眼準備迎接死亡的那一剎,一條有力的胳膊直接摟住了我的腰,直接躲過了蘇明允的攻擊。
“戲,看夠了!應該到了謝幕的時候了。蘇先生,我的妻子可容不得別人來欺負啊!”
這傢伙每次在我有危險就會準時出現,然而大多時候他似乎更樂於躲在角落處看着我怎麼被別人欺負,然而他享受着英雄救美的瞬間。
這個傢伙真是個讓人又恨又愛的王八蛋啊。
“薄冷,你個王八蛋!”我破涕爲笑,一把抱住了他。
薄冷用手揉了揉我的頭髮,調侃道:“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家牀上聊!”
“滾蛋!”我無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儘管眼角的淚水還沒有幹,但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還要感覺甜絲絲的。
他輕笑着將我從懷中輕放開,然後用額頭碰了碰我的額頭。
“小東西,剛纔的話我可都聽清楚了,回去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他笑着,一雙漂亮的眸子盡顯邪魅。他頓了頓,將視線從我的身上挪到了蘇明允的身上,“蘇先生,您的戲到此爲止,接下來就是我薄某人的showtime了!非、常、抱、歉!”
薄冷話音剛落,他的周圍頓時騰起一陣白霧來。
果然,他這是要認真對付蘇明允了,不過蘇明允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人,薄冷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弄死他?
“薄冷,你……別傷了他!”再次看到薄冷恢復到了自己模樣時,我竟然不知道要擔心薄冷的安危還是蘇明允。
對付鬼的時候,薄冷的實力尚且綽綽有餘,更不要說蘇明允是個人了。
薄冷朝我剜了一眼,用眼神告訴我,我這行爲叫做白眼狼。
“哼!那雅,你還是當心當心你自己吧!小枝就在這裏,我死不了,小枝也一定不會放過你!”蘇明允獰笑着,絲毫不畏懼薄冷。
薄冷哼了哼,似乎很不滿意蘇明允這樣的回答,“你不喜歡我老婆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敢欺騙她,嘖嘖嘖,不可饒恕啊!”
“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跟我鬥!”蘇明允大吼了一聲,舉着刀猛的往薄冷的跟前衝去,揮臂一斬卻被薄冷輕輕鬆鬆地躲開了。
“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跟我鬥!”薄冷勾脣訕笑,故意將蘇明允的話重複了一遍,他一手舉着劍,一手勾着欄杆懸掛在了半空中。
蘇明允被他給惹急了,情急之下他直接舉起刀對準了手臂狠狠一砍,頓時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地毯。
儘管如此我還是沒搞懂他這麼多究竟是爲了什麼。
只見蘇明允一把扯過坐在沙發上的安安,將手臂上的血直接灌進了安安的嘴裏,安安就像一隻窮兇極惡的饕餮一般,大口大口吮吸着蘇明允的鮮血,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安安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就連她的牙齒頃刻間變成了尖銳的獠牙。
“那雅!小心!”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薄冷的警告聲,我剛回過神來,豈料安安已經往我的身邊撲來。
我想躲開,但雙腳就跟灌了鉛水一般,不管我怎麼動就是不能挪開一步。
“薄冷,怎麼辦,我動不了啊!”我急的都出了一身汗,怎奈這個時候薄冷卻抽不開身來。
藉着餘光我看到了賀枝,那個因爲我們而死的賀枝此時已經纏上了薄冷。
“小心她的牙齒,千萬不要被她咬到!”薄冷一邊提醒着我,一邊還要顧着自己的安全。
“嗤——嗤——”雖說我的腳不能動了,好在我的手還能抵抗一陣,只是坑爹的是安安已經沒了雙腳,她現在就這麼抱着我的腿還不時的發出幾個“嗤嗤”聲,這未免也太尼瑪恐怖了吧!
就算你是我同學我也不能忍啊!
我一邊推着她要靠近我的臉,一邊拿眼看着周圍,終於逮準了一個菸灰缸後我當下拿起奮力朝安安的腦袋砸去。
哐噹一聲清脆,乾淨利索地直接將安安給砸暈了。
只是我剛鬆了一口氣,這邊蘇明允又指揮起了陶萱來。
“殺!給我殺她!殺了她!”蘇明允衝着陶萱大喊大叫着,恨不能陶萱立刻衝到我跟前將我碎屍萬段了纔好。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陶萱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那雙眼珠子始終都看着薄冷的方向。
“很抱歉,她現在已經不受你控制了!”薄冷與賀枝纏鬥地難分難捨,但他說話的時候中氣很足,顯然在他看來賀枝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蘇明允聽到這樣的話自然很不相信,他從口袋裏又摸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來,他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唸叨了一句什麼咒語,那符紙忽的就燒成了灰。
符紙化灰的那一刻,賀枝竟然附在了蘇明允的身上。
“糟糕!”薄冷暗叫了一聲,立刻從二樓的走廊上跳了下來,他二話不說立刻咬破了手指在陶萱的腦門上畫了一個符文。
符畫完的那一刻,陶萱的眼睛當即從紅色變成了白色,同時一團黑氣從陶萱的頭頂冒了出去。
“起!”薄冷叫了一聲,陶萱立刻往蘇明允面前衝去,很快兩人都打成了一團。
只是打了還沒有五分鐘的樣子,陶萱便被蘇明允一腳給踹飛了。
眼看着情況越來越不對,我這心裏更是着急不已。
“怎麼辦?”
“看來我是太小看你這個前男友了!”薄冷咬了咬嘴脣,這個模樣的他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尤其是從他的身上我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怒意。
“我現在已經跟明允合二爲一了,這個世上再無人是我們的對手,更沒有人能夠讓我們分開!”一時間我從蘇明允的口中聽到了兩個聲音,一個是蘇明允的,另一個就是賀枝的。
他們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一股寒意沒由來的從我的心底慢慢騰起,頓時,我的頭皮直接麻了。
“哼,光憑你們兩個就敢跟我鬥?你們這是在找死!”薄冷一字一句道,原本被他咬破的手指滲出滴滴鮮血來,他將鮮血在長劍的劍鋒上抹了一下,那劍鋒頓時閃耀着一抹不容人直視的光彩。
“啊——”蘇明允突然發出一聲戾叫,同時他身上的衣服也被身上迸發的氣焰給震碎了,衣料落地的剎那,他身上的皮肉也一塊接着一塊掉在了地上。
“不!”我捂緊了嘴巴,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即便蘇明允被賀枝給附身了,但可爲什麼會變得如此血腥恐怖。
“哈哈、哈哈哈……今天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給我陪葬!那雅……那雅,你別逃啊!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此時的蘇明允身上的皮肉已經掉落了大半,就剩下光禿禿的白色骨頭還有流通的血脈粘附在骨頭上。
如此血腥噁心的一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時間胃裏的噁心感直逼咽喉。
薄冷將我往身後護了護,“看準時機,自己先跑,明不明白?”
“好。”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裏早就沒了主意。
面對這樣的蘇明允,我不知道薄冷的勝算有多大,可這樣的蘇明允爲了替賀枝報仇犧牲也太大了!
“跑?你們今天誰都跑不掉!”蘇明允瞪着他的眼睛對我咆哮了一聲,當即舉起了他那隻已經成了白骨的手臂往我面前刺來。 我嚇得閉緊了雙眼,只覺得面門上一陣涼意,等我睜開眼睛時那隻白色的手骨已經掉在了我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