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 年 11 月 20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一些實力懸殊太大的，時間自然也少。
所以第一輪的兩千多場，最終不到兩個月就打完。
第二輪跟著開始。
很巧，第二輪的第一場，方昊天的對手正是潘江。 只見東方豪宇一臉肅然的朝著他一步步走來。
郁震海面上不悅，有些詫異於東方豪宇的語氣和態度，但他還未出口反駁，韓林就搶先說：「總裁，您還是進去照顧夫人，剩下的公務就交由我來代為打點。」
「好的。」東方玉卿象徵性地回應后，不顧郁震海尷尬的面容，沖東方豪宇微微頷首就準備推門進去。
恰巧東方豪宇將打包好的食物遞過去，「哥，趁熱吃點。」
「嗯。」東方玉卿看都沒看郁震海一眼，就提著食物進去了。
他該說的已經說過，至於怎麼選擇，那要看郁震海。
「女婿，我們還沒有……」郁震海尷尬地咬了咬唇，瞪向韓林和東方豪宇的眼神充滿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若不是這兩個臭小子故意出來搗亂，說不定他已經說服東方玉卿出面解救郁氏的經濟危機了。
看樣子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那麼也只能委屈他的那個傻兒子在外面多待一段時間了。
東方豪宇嬉皮笑臉地對著郁震海說：「呵呵，您老人家吃飯了沒？要不我們哥倆找個地方陪你去吃點？」這哥倆自然指的是他和韓林。
郁震海沒有接話，顯然被氣得不輕，狠狠地瞪了東方豪宇一眼后憤然離開了。
韓林對東方豪宇投去一抹萬分欽佩的眼神：「副總，真有你的，只說了一句話就把這妖怪給打成原形了。」
東方豪宇但笑不語，別有深意地看了韓林一眼后，便轉身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
其實早在郁震海踏入病房的一剎那，秦菲就被驚醒了，只是她有些煩躁養父的糾纏，所以才隱忍著沒敢動彈。
東方玉卿回到病房后的第一時間就抱臂站在床頭，就那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眼睫毛輕顫的小妻子。
「醒了還不睜眼，是在邀請我和你睡回籠覺嗎？」
秦菲有些難為情地睜開眼睛看著東方玉卿，直直撞進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眸，眨了眨視線模糊的視線后忍不住地憋笑出聲。
失憶后的秦菲總是感覺自己在這個自稱是丈夫的男人面前有種被人窺視的既視感，像是自己永遠都無法逃出他的掌控似的，不過竟然不會覺得討厭。
「我沒猜錯，你也不想看到他對嗎？」東方玉卿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自認為秦菲可以聽懂的話。
其實之前郁震海猛然抓住東方玉卿衣領的時候，他就知道秦菲已經清醒了，之所以耐著性子沒有甩開郁震海，一方面是因為他還顧忌到郁林俊的感受，另一方面其實是想試探一下秦菲的反應。
秦菲倒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點頭。
東方玉卿彎腰，伸手觸摸了一下秦菲的額頭，「高燒退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估計是最近沒休息好。」
秦菲尷尬地錯開盯在東方玉卿臉頰上的視線，對於之前發生過的不愉快事情避而不談，其實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逃避。
「你沒事就好，餓了沒？要不要先吃點盒飯？」東方玉卿俯身向前，動作溫柔地幫秦菲蓋好被子。
秦菲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沒有胃口，還是你自己趁熱吃吧。」
也不知為何此刻的秦菲真想將眼前這個男人拽過來，然後讓他陪在自己身邊。哪怕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這樣安靜地待在她身邊就好。
東方玉卿伸手揉了揉秦菲的頭髮，「好，我快點吃，吃完陪你躺一會。」
秦菲莫名感覺到一陣臉紅，假意咳嗽了幾聲：「咳，誰稀罕你陪？還有以後不許你亂動我的頭髮。」
「OK，那我勉為其難地動其它地方總可以吧？」東方玉卿漫不經心地說著，還不忘仔細打量秦菲的面部表情。
秦菲簡直被東方玉卿的惡趣味給氣笑了，「討厭，真沒見過你這麼無聊的男人！」
東方玉卿一邊悠哉地打開盒飯，一邊挑眉看著秦菲：「呵呵，現在終於發現你男人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看樣子恢復的還不錯！」
秦菲生無可戀地沖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已經無語到不想再搭理某人了。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東方豪宇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映入眼帘的便是東方玉卿跨坐在床頭狼吞虎咽地吃著盒飯，而秦菲則是含情脈脈地盯著他的側臉，嘴角似乎還流漏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嫂子，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東方豪宇微愣后，繼而反應著向床頭走去。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秦菲的視線透過東方豪宇，瞥了眼跟在身後進屋的韓林。
見秦菲要起身坐起來，東方豪宇趕緊跨步上前將秦菲扶起來靠在床邊，還在身後墊了一個舒適的靠枕。
東方玉卿手中原本就端著盒飯，再加之東方豪宇反應速度快，所以等他將手中的餐盒放到床頭柜上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照顧他小妻子的最佳契—機。
東方豪宇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東方玉卿那瞬間冷冽下來的氣息，然而他卻是直起腰身，退後幾步才轉頭看向這道目光的主人。
「哥，抱歉，剛才來的匆忙，沒有給嫂子買粥。」東方豪宇先行開口認錯。
其實此刻的東方豪宇心裡更加想說的是，抱歉—兄弟搶了你的風頭。
「沒事，我訂了外賣，再說我老婆剛睡醒，沒胃口！」
東方玉卿猛然轉身，從床頭柜上的紙抽盒裡抽出兩張紙巾后，動作優雅地擦拭著嘴唇。
東方豪宇的嘴角沒有來由地抽搐了一下，要不要這麼誇張，怎麼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哥貼上了「覬覦他女人」的標籤？
就連後知後覺的秦菲都察覺到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細微的表情變化，鬱悶地伸手扶上額頭。
秦菲還沒來得及嘆息，就聽到兩道參差不齊的關切問候：「你怎麼了？」
韓林靜默地觀察著這兩個男人的舉止，竟然有種莫名的擔憂突兀地佔據了他的思緒。
「我沒事，我想再睡一會。」秦菲說著就鑽進被窩裡，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的頭也包裹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哈哈，真是天意。」潘江迫不及待上台，哈哈狂笑盯著向擂台走來的方昊天，眸子里滿是冰冷的殺芒，「唐龍，你註定了要死在我的手上，你的血連臟李青冬少爺衣角的資格都沒有。」
方昊天到了擂台下，身形輕輕一閃便站到了台上，淡淡道：「誰死在誰的手上，還真是註定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殺你。聽說潘家的煙雨九劍彼是不俗，我會給你將此劍法施展完的機會。」
「怎麼，唐家沒什麼好的劍法給你學，你想偷學我潘家的劍法？」潘江嘴角微撇，輕哼了一聲道，「我怕你沒命看完我潘家的煙雨九劍。」
方昊天眼眸微垂，輕輕的剔了一上指甲：「動手吧，希望你潘家的劍法不要太讓我失望了。」
潘江伸手就將劍亮了出來，劍光閃耀，很是刺眼。
「開始。」台上裁判戴圖適時大喝。
嗡！
不管是方昊天還是潘江，身周空氣都是一下子出現震蕩，氣息涌動。
「煙雨第一劍，青山綠水！」
潘江揮劍，「嗤啦」，氣空被劍光裂開，隱隱勾勒出青山綠水之圖。
但此圖可沒有半點美麗可言，有的只有凌厲的殺機，威力驚人，一圖籠罩，入圖者必定被切割成無數碎塊，很是殘忍。
潘江曾經被稱為十傑之一，少年時期自然也是天賦卓越之輩，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潘家的大少爺，當然得到了潘家大量的資源堆砌。
他也確實不讓人潘家人失望，成為了潘家繼潘家老祖之後的又一個終極境，讓潘家的地位在高庸城提高了一截，終於有資格成為了李家的盟友。
是的，李家的強大，一般的家族只能成為李家的附庸，潘家能成為李家的盟友便可見潘家的實力。
「還行。」
方昊天沒有出劍，手指輕輕點出的同時便飄身而退。
見此，潘江勃然大怒：「你如此蔑視我，羞辱我，一會落入我的手中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在潘江看來，方昊天一指點出的舉動就是對他的一種蔑視，羞辱性的蔑視。
但他沒有想到方昊天一指點出，便將劍圖擊散，化解了他的第一招，足可見方昊天這一指點出並不簡單。
潘江沒有想到，所以第一招一被化解，他欺身逼近，第二招施展而出。
「落花流水！」
劍光一下子化為了兩部份，一部份如同漫天落花，飄飄揚揚，一部份則是化為了萬千條潺潺流水。
潘家這一套劍法，從這兩招來看，還真的是有點特別，看上去劍招美倫美奐，柔美無比，然而這樣的劍招卻是蘊含著最凶厲的殺機。
彷彿如此劍招，就是為了應「美麗的背後往往是可怕的殺機」這一句話而創。
落花飄揚，溪水潺潺。
方昊天再退，退的時候又是一指點出。
這一次點出的指尖隱有些許空氣震蕩，明顯在威力上比剛才強大了許多。
劍氣瞬間四射，肉眼都能看到劍氣射穿空氣形成了痕迹。
「我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能狂多少招。」
潘江仍然認為方昊天用手指化解他的劍招是一種狂妄，是對他羞辱的蔑視，越發憤怒。
第三招隨之施展而出，又被方昊天化解后第四招……第五招……劍招一招比一招厲害，一招比一招恐怖。
煙雨九劍在高庸城享譽多年，被列入高庸絕學之列確實沒有半點僥倖，名不虛傳。
觀戰的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觀摩參悟。
這就是為什麼每一次比武盛事會有這麼多人觀戰的最大原因了。
通過觀摩強者們的動手情況，從中參悟，汲取經驗，往往都有好的收穫，萬一從中能悟出一招半式，對自己整體的境界與戰力都是無與倫比的好處。
轉眼間，潘江將煙雨九劍施展到了第八招「流觴曲水！」
擂台之上，一下子全是劍影，劍影又彷彿是一個個人正在端著酒杯圍著方昊天敬酒。
只是這酒可不好喝，一個不好或是方昊天實力不足的話，下一瞬間他會被萬劍穿心，因為每一個敬酒的人影就是一種可怕的刺殺劍意。
「有點意思……」觀戰的李青冬忍不住發出欣賞之語，眼眸中有亮光，彷彿他看了潘江此時施展的劍法都有所觸動。
能讓李青冬這等強者有觸動，煙雨九劍被稱為高庸絕學之一算是名符其實了。
「李少爺。」身邊有人忍不住問，「潘江能贏唐龍嗎？」
此時站在李青冬身邊的人，自然都是與李家交好或是說有心巴結他李青冬或是李家的人。
李青冬搖頭。
問話之人以及身邊的人臉色皆是劇變：「唐龍這麼厲害？」
在他們看來，此時手舞長劍的潘江實力之強簡直就是他們所見過最強大的存在，甚至他們覺得李青冬就算更厲害一點估計也不會比潘江厲害多少了。
但李青冬現在卻說潘江會輸，豈不是說唐龍的實力真能媲美李青冬？
擂台之上。
「還有一招。」
方昊天還是一指點出。
潘江施展了八招，方昊天的手指點了八次。
《煙雨九劍》的第八招再度失敗。
潘江突然停下來，沒有像之前那樣一招失敗便接著施展下一招。
方昊天站穩后也沒有主動攻擊，只是看著潘江笑道：「怎麼，你別不是不會最後一招吧？」
潘江這一次竟然沒有反駁，也沒有動怒的樣子，出奇的冷靜，簡直像換了另外一個人，跟之前的咄咄逼人大不相同。
他盯著方昊天看，一會，他突然看向前方，彷彿看得很遠，似乎很遠的地方有一個他需要看的人。
方昊天盯著潘江看，輕輕嘆息，道：「原來你真不會第九招，那就真讓我失望了。也是，如是你會第九招的話，也許實力就不止這個樣子了……」
話音未落，方昊天的眼眸深處突然有亮光閃爍，嘴角勾起了喜笑。
潘江的氣息突然變化，銳氣爆發，整個人在漸漸變化，彷彿他正在慢慢變成劍，又或是說他正在慢慢的與他的全融合。
「如此劍意……倒是真有點意思了。」
方昊天的靈魂感應力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潘江的任何氣息變化。
在方昊天看來，武學的道皆在氣息當中。
所以他現在眼中的潘江當然是不可能真與劍融合，而是那種氣息的變化在融合，而其中透漏的劍意讓方昊天都覺得很有獨到之處，有讓他參悟與借鑒的地方。
至此，方昊天才覺得煙雨九劍能列入高庸城絕學中的一絕是名符其實，確有此資格。
潘江眉毛突然微挑，然後他氣息完全融合了劍。
此時在方昊天的眼中，潘江就是劍，劍就是潘江，但他與平常人所說的人劍合一卻又很大的不同，那種細微之處也就方昊天這種劍道到了一個極高層次的人才能看得出。
「你要看我最後一劍，我成全你。你死在這一招之下，足可自傲了。」潘江真的像了兩個人似乎，沒有了之前的暴躁與驕橫，很平靜。
正是因為平靜，所以可怕。
嗡！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震了一下，然後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頭頂好像有一把劍從空中刺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高庸城下雨了，下了劍雨，只要人在高庸城就在雨中。
當然，這僅是感覺，真正有殺傷力的只有下往方昊天的劍。
可是很詭異的是所有觀戰的人看到潘江卻是一動不動，方昊天也一動不動，好像兩者沒有動手，但實則已經動手。
煙雨第九劍：細雨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