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 年 4 月 22 日
- By guaiwuhechengdashi
但是,一個能釋放天雷地火的散修太上,那戰略意義可就太大了。
至於袁野的那點小心思,就不用揭破了。
當下,李肆就隨著袁野迅速返回。
「季道友,日常第九仙陣的陣法修復,你完全不用管,一切有我們,你只需要幫我們警戒護衛即可。」
這傢伙對李肆很熱情,不熱情不行啊,一旦這個陣地被敵人攻破,第九仙陣作為最後撤離的,最需要的就是李肆這種可以在法則亂流里正常釋放遁術還能一下子救出十幾人的快遞大佬。
李肆當然不會拒絕,有這麼個身份,他開啟天眼觀察的時候也能更輕鬆一些。
不止如此,他還一口氣取出二十四顆如意寶珠,這樣規模的大戰,正是收集數據的好機會。
看了一會兒,李肆就覺得收穫不小,這個軍團雖然是散修為主,還不算是十大宗門的正規軍,但就算如此,不管是在仙陣的部署,仙符的品質,還是在仙器的使用上,都讓他大開眼界。
可惜時間緊迫,容不得他一一查看,學習,只能以如意寶珠全方位記錄下來,日後再說。
他如今真正關切的,是以天眼看到的戰局。
目前南天門飛升台外已經完全被打成了混沌。
沒有了天空,沒有了陸地,虛妄不算虛妄,現世不是現世。
像是眼下這個散修軍團所佔領的山區,不過是一塊比較大的陸地碎塊,除了這個軍團之外,還有十五個軍團分佈在這裡,構築起一層層的防禦大陣。
而這些防禦大陣又會組成一個整體,在更大的空間內形成一個更立體的防禦體系。
至於袁野所說的五個太上級的血神聖子與友軍的五大太上,卻是在距離這處陣地至少百億里之外空間廝殺對決。
李肆沒敢用天眼去查看,只是大致感應了一下。
至於鎮世神器,一共有八件鎮世神器出現在南天門外,或參戰,或鎮壓,對抗的是三件墮落神器,在這個層面上,己方是佔據了一定優勢的。
可是,這點優勢卻被更底層的戰場所拖累。
以李肆所見,南天門飛升台之外,友軍的軍團大約在五十個左右,也就是五十萬人,可血霧軍團卻是無窮無盡,因為到目前為止,從血霧裡衝出來的都是墮落的血魔屍與血妖屍,迷霧邪神真正的主菜還沒上呢。
「不急,千萬不能急,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大殺四方的,而是來尋找血霧的破綻的,我的散修太上,得用在刀刃上。」
李肆告誡自己,而他最大的依仗,仍然是如意寶珠的法則天幕資料庫。
從前他是沒辦法,縱然對迷霧研究了幾百年,但研究的一半都是雜質。
現在能直面血霧,就可以從中發現更多的細節。
(今天的事情有點多,所以只能兩更,讓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眾人轉頭,看見一個小奶娃邁著小腿兒正朝他們走過來。
他的前面滾著一個球,他是追着那球跑過來的,不到兩歲的樣子,走路都還一顛一顛的,跑起來更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少女們都是愕然,倒是柳知意認出了那個娃兒。
她快走兩步過去,俯身將娃兒抱進懷中:「哎呀,是宣哥兒啊,你怎麼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
柳知意對林眉道:「林姐姐,這是寧國公府大公子的嫡次子,宣哥兒!」
柳知意的哥哥跟李大公子交好,柳知意跟着常來寧國公府,跟寧國公府的人也熟悉。
正說着話呢,幾個女人快步走過來,沖在最前頭的是宣哥兒的奶娘。
「哎喲,我的宣哥兒呀,我們不過是幫你捉蝴蝶的一轉眼,你就跑了個沒影兒啦,可嚇死奴婢了!」
奶娘為了推卸責任,半心疼半解釋地說着,將宣哥兒從柳知意的懷中接了過來。
柳知意的目光越過奶娘,落在後面那個華服婦人的臉上:「大嫂嫂好!」
聽她這麼喚,梅寒裳猜出,這個華服婦人應該就是李家大奶奶了。
眾女紛紛向李家大奶奶行禮,將逼迫梅羽霓的事放在了一旁。
興許是剛剛生了娃的緣故,李大奶奶身材圓潤,皮膚白皙,笑起來很是和善。
她跟柳知意寒暄幾句,得知林眉和陳嬌容的身份,就非常熱情地招呼她們:
「那邊快要開席了,諸位小姐這就去吧?」
眾人轉身往外走,奶娘抱着宣哥兒走在林眉的旁邊,宣哥兒忽然探過身體,伸手去抓林眉的耳墜。
李大奶奶就笑起來:「宣哥兒,可不許調皮。」
林眉笑道:「這是宣哥兒喜歡我呢!」
為了給李大奶奶一個好印象,她對宣哥兒伸出手去:「來,讓姨姨抱抱可好?」
宣哥兒倒是不認生,歪著身體就往林眉的懷中蹭去。
林眉熟門熟路地抱住,逗弄他,逗得他咯咯笑。
李大奶奶瞧著兒子受人歡迎,跟着也高興:「林小姐抱孩子的姿勢很對啊,日後定然能養育好孩子。」
「大奶奶謬讚了,只不過是家裏嫂子剛剛生了侄女,平日裏抱得多了,有經驗罷了。」
「原來如此,那可見是個賢惠的!」李大奶奶又贊。
大家說着話慢慢往前走,宣哥兒瞧見湖中的錦鯉聚在一起吃東西,便從林眉的懷中探出身體,往湖裏瞧。
林眉索性靠着欄桿,跟宣哥兒講起來:「瞧,那是紅色的,那條是黑色的!」
梅寒裳瞧著湖中錦鯉爭前恐后搶著食,不由驚訝,悄悄轉頭問身後的梅雨嬌:「你往湖裏扔糕點了?」
梅雨嬌搖頭:「沒有啊。」
梅寒裳皺眉,難道是有其他人故意扔了食物入水,吸引錦鯉來給宣哥兒看?
正想着呢,忽然有人指著林眉大喊一聲:「哎呀,蟲!」
眾人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林眉的肩頭上停了黑色的甲蟲,那甲蟲翹著兩隻觸鬚,正在往林眉的脖子裏爬。
林眉臉色頓變,慌亂地用手去拍打肩膀。
她太怕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抱着宣哥兒,而宣哥兒的半個身體還探在欄桿外面!
她一鬆手,就聽「噗通」一聲。
宣哥兒落入湖中,瞬間沉了下去!
眾人.大慌,現場頓時混亂起來。
李大奶奶對丫鬟大喊:「快去叫會水的家丁來救!」
同時對現場的閨女們喊道:「不知哪家小姐會水的,能不能下去救救我家宣哥兒!」
梅寒裳剛要站出來,就聽一人高聲道:「我去!」
她訝異地轉頭看着梅羽霓,這個女人最是自私,怎麼可能不要命的去救一個孩子。
心中念頭轉了這麼一下,梅羽霓卻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急聲道:「大姐,我知道你鳧水很好,我們一起下水救人!」
說完也不等梅寒裳回答,梅羽霓就拉着她使勁往外一跳。
梅寒裳甚至還沒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從橋上墜下去了,「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湧進口鼻,讓梅寒裳變得更清醒。
她忽然明白,梅羽霓為什麼要拉自己了,因為她知道她的肺受了傷,鳧水不行!
當初在御花園,她差點死了,不是證明嗎?
現在她要救人,還不忘記害自己一把!
好,既然你要害我,那我就讓你害不成!
梅寒裳深吸口氣憋住,然後一頭扎進水中。
她在水中睜開眼睛努力四望,看見幾米遠之外,宣哥兒小小的身影。
到底只是個小孩子,落水之後撲棱了幾下就沉下去了,現在一動不動。
她立刻張開雙臂奮力往宣哥兒身邊游去!
旁邊白色的身影也遊了過去,是梅羽霓。
梅寒裳快划兩下,超越她,同時一腳蹬在梅羽霓的腰上。
梅羽霓被蹬偏,她卻藉著這一蹬之力,竄到了宣哥兒身邊,一把將他小小的身體托舉起來。
自己在現代的時候,游泳就不錯。
而身體的原主以前在鄉下長大,游泳更是不錯。
穿越過來,梅寒裳一直在鍛煉身體,體力也是杠杠的。
所以現在,她一隻手托在宣哥兒的腹部,讓他的身體浮出水面,另外一隻手還能划水,帶着他往岸邊游去。
遊了大概有十來米遠的距離,好幾個家丁迎過來接應她,一起將宣哥兒救上了岸。
上岸之後,有家丁立刻就喊了起來:「宣哥兒沒氣了!宣哥兒沒氣了!」
李家大奶奶雙頭一軟癱倒在地,奶娘則上前去將宣哥兒摟進懷裏,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梅寒裳顧不上渾身濕淋淋的,上前去一把將宣哥兒從奶娘的懷裏奪過來,平放在地上,探他的鼻息和脈搏。
確定他已經沒有呼吸和脈搏之後,她立刻捏住他的鼻子,給他做嘴對嘴人工呼吸!
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這個梅家大小姐真是不知廉恥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竟然連這麼小的宣哥兒都要佔便宜!」
「宣哥兒好像沒氣了啊,這樣,她也要……怎麼下得去嘴的?」
奶娘指揮家丁:「你們快去將宣哥兒搶過來。」
幾個家丁立刻圍上去,彼時梅寒裳已經給宣哥兒做過了人工呼吸,正在用一隻手掌按壓他的胸.脯。
瞧見家丁要來阻撓,她怒從心起,沉喝一聲:「不想讓他死,就都給我乖乖看着!」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凌卿玥果然好好的享受起了「月子假」,帶著香菱和凌二二一路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將朝堂之事彷彿真的拋在了腦後。
明明二十多天的路程,竟然多花了十多天。
終於到了家,回到房中,發現綠兒竟然跪倒在房中。
香菱忙把綠兒給扶了起來,急道:「綠兒,你現在懷著身孕呢,給我下跪做什麼?」
綠兒腥紅了眼道:「夫人,奴婢、奴婢有話要對夫人講…..」
香菱誇張的打了個哈欠道:「可是,我困了。」
綠兒遲疑道:「那、那奴婢等夫人醒來再講……」
香菱嘆了口氣道:「綠兒,我知道你要講什麼。你不必講了,我只知道,你,永遠是我的綠兒、孫良田的娘子、孫良田孩子的親娘,這些,就足夠了。你現在要做的事,不是對我坦誠身份,而是好好將養身體,生出個能打架的兒子,陪著我家凌二二打架。」
綠兒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了,原來,夫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只是,夫人太護短了,選擇了漠視自己的身份,自己唯有加倍對夫人好,對少爺好,才能對得起夫人對自己的盲目信任。
綠兒一路流著淚回到房中,孫良田見了,伸出大粗手,抹了一把有些皴凍的臉頰,心疼道:「娘子,你的臉都凍裂了,得多難受啊!」
綠兒哽咽著道:「相公,你,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孫良田搖了搖腦袋道:「我不知道,但大哥對我說了,在你不主動告訴我之前,不准我逼問你,更不准我欺負你。」
說完,孫良田抿緊了嘴巴,表示自己的口風很緊,並沒有違背凌卿玥的交代。
綠兒狐疑道:「如果、如果我是、我是、我是胡人,你、你怎麼辦?」
孫良田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綠兒,在綠兒對丈夫的表現有些傷心時,孫良田終於回過了神,對綠兒道:「原來北胡女人和大齊女人長的一樣,不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啊!會說是騙人的啊!」
綠兒:「……」
自己的相公,是不是關注問題的重點跟別人不一樣?什麼意思?
還沒等綠兒理清孫良田的腦迴路時,孫良田再次追問道:「娘子,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那麼、那麼、那麼胖,是不是因為你剛從北胡來的啊?」
孫良田誇張的伸開雙臂,比劃著綠兒在他記憶的肥胖身形。
綠兒:「……」
孫良田的大腦袋突然湊了過來,在綠兒身上左嗅右嗅,一臉狐疑道:「都說北胡有錢人家天天喝牛奶,身子滿是膻味兒,娘子身上怎麼沒有膻味兒啊?娘子的娘家在北胡很窮吧?」
綠兒:「……」
孫良田的目光落在了綠兒的肚子上,錯愕道:「娘子,咱兒子出生了,說的第一句話,會是北胡話還是大齊話?」
綠兒:「……」
綠兒終於忍不住氣惱道:「孫良田,我打小就生在大齊,自己不會說北胡話,沒喝過牛奶,沒穿過獸皮,你兒子怎麼說北胡話、喝牛奶、穿獸皮?」
孫良田還要開口問,綠兒已經黑著臉道:「相公,大人怎麼對你說的?在我不主動告訴你的情況下,不准你逼問我,更不准你欺負我。」